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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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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定期整理一些「平日抓下來但沒空細看」的檔案時,仔細看了蔣勳在【美學系列】中的一篇文章《獻祭與寬容——兩件林布蘭詮釋父與子的經典名作》,心中有莫名的感動……。 ***** 喪子寓言開始 達到技巧頂峰 林布蘭畫《亞伯拉罕(亞巴郎)獻祭以撒(依撒格)》是1635年,這年,他新得一子,取名Rumbartus,但生下來兩個月就夭折了。 失去長子的痛,使林布蘭想起熟讀的《舊約》故事,此時,重新思考聖經中「獻祭以撒」,一筆一筆描繪親兒子面臨死亡的美麗身體,林布蘭的繪畫,在「技巧的巔峰」,開始注入生命真實的痛……。 1635年的喪子像一則寓言,讓畫家反覆做生命的功課。1638年,林布蘭又得一女,取名Cornelia,出生三個星期,仍然夭折。畫家彷彿要跟命運對抗,1640年,再得一女,他仍然命名Cornelia,他像是固執要跟神要回他失去的孩子。不幸,第二個Cornelia也沒有活過一個月。 命運讓林布蘭一次一次受喪子之痛,意義何在? 畫家飽受心靈愴痛,他像一次一次「重複經驗」著亞伯拉罕「獻祭以撒」的悲劇。 「神有我們不可知的功課要我們去做嗎?」 置身絕對孤獨 鑿出原初慈愛 林布蘭唯一養大的孩子是「提特斯」(Titus),1641年生,成為此後二十年畫家作品中常常出現的模特兒,活了二十六歲,於1668年去世。 林布蘭垂垂老矣,失去親人,失去財產,失去昔日榮耀,在提特斯死去後,孑然一身,在絕對的孤獨裡,在即將結束自己生命時,開始繪畫了取自聖經( 路15:11-32 )的最後傑作──〈浪子回頭〉,彷彿要再一次重溫經文教他做的功課。 父親以無比的慈愛擁抱兒子。林布蘭這時的繪畫技巧,放棄了精雕細鑿的經營,原作的筆觸像許多岩石上的刀痕,色彩的肌理大刀闊斧,最震動人視覺的,是父親那一雙手,巨大、安靜、沉著,像要把父親全部的愛,放在流浪歸來的孩子身上。 與主共同敘說 流瀉人性之光 父親的臉上都是光亮,是林布蘭闡釋生命價值的光,包容是光,寬恕是光,愛是光,光無所不在,最暗鬱的角落都有光。 我們以為是黑暗,靜下來看,就會看見光。 林布蘭一再做失去孩子的功課,在傷痛中做,在絕望時做,漫長的修行,從29歲第一次喪子,到63歲最後一次喪子,漫長的修行,畫布上視覺的光,一步一步,從技巧慢慢遞變成內斂的人性之光,照亮人類文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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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母親邊看報紙邊笑,還開心地「推薦」我看。原來是兩篇有關醫護「國台語夾雜」而雞同鴨講的笑話:《菜台語嚇壞病人!醫學系開課急救》、《雞同鴨講…醫護菜台語 糗事一籮筐》,也讓好長一段時間「習於快翻」滿版選舉「噴口水」新聞的我,細細地看報導。 ***** 請病人脫口罩,不懂口罩的說法是「嘴掩」,國台語夾雜講成「褪褲走(脫褲跑)」。 手術後送「觀察室」,講成嚇人的「棺材室」。 照X光前會倒數,但醫檢師國台語夾雜,說成「阿嬤聽到三、二、一就要照(走)喔」,阿嬤不疑有他,聽到指示馬上離開。 將「淋巴」講成「恁爸」;胰臟發炎,說成姨丈發炎。 告知病人「喘不過氣的時候要放輕鬆」,但不會講「喘不過氣」的台語,以為是不吸氣,用國台語夾雜講成「不素鬼」,最後變成「哩不素鬼時愛放輕桑」。 ***** 笑笑之餘,其實,我認為語言隔閡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態度」:願意用心和尊重對方,不然「醫術再好也難以貼近人心」。就像電影《人神之間》那些傳教士們,藥包上畫星星月亮太陽,讓語言不通、不識字的鄉民一目了然,整個服務的過程,和自我生活省察融合在一起,而能 自然地雙向交流,而非自動化片面給予 。 這則報導,也讓我想起之前兩個有關「知能溝通」的經驗。 印象中,大學有一個老師跟初學的我們說,不要迷信「明星書籍」——那些許多人推薦的名著,可能你有看沒有懂,不用覺得挫折——否定自己,那是那本書「寫得不夠貼近此刻的你」,先找可直覺看得下去的書(即使不那麼出名也無妨),之後有機會再「回過頭來看」。 對我來說,這種面對「此刻難以接受的訊息」之態度,感覺很像是猶太人自古流傳到現在的方法論「哈柏露塔」(Havruta ),是用來讓彼此相互解釋聖經本文的意思,旨在「辯證」而不是「聽證」,是一種平等地學習。 還有一次是幾年前,母親因雙槽(半自動)洗衣機壞了想買新的,當時周遭和賣場擺設的資訊,都傳達出:現在「主流」機型都採「全自動」,得跟上潮流才好。自己跟母親溝通後,了解她之所以想買雙槽(半自動)洗衣機,是因為可以省水、省時,當衣服分類後(第一批洗居家服,第二批洗外衣),可「同步」在洗衣槽洗外衣、脫水槽處理居家服。 這是上一代主婦們皆有的智慧,說得文謅謅的,其實就是管理上所謂的動素分析(Analysis of Therbligs),但若沒有「用心聆聽」其心聲,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