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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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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曾遇到對天主教印象還不錯的慕道者,但後來其仍然選擇「卻步」——因為覺得教規很多難以遵從,而且沒有辦法「像耶穌一樣」背自己的十字架;坦白說,在那當下我啞口無言——總覺得「背出」艱澀的道理反而會「把人推得更遠」,因而只能微笑以對。 後來,有一次跟一位教友聊天,她分享一個令她困窘的經驗,並為自己情緒失控而感到懊惱,因深怕自己成為「反見證」——讓外教的朋友對天主教反感;當時自己不知哪來的「靈感」,脫口而出地表示: 對我而言,並不確定信仰讓我成為(別人眼中)更好的人,但卻幫助我更加接納自己的軟弱。 甘心情願誇耀我的軟弱,好叫基督的德能常在我身上。為此,我為基督的緣故,喜歡在軟弱中,在凌辱中,在艱難中,在迫害中,在困苦中,因為我幾時軟弱,正是我有能力的時候。 ( 格後12:9-10 ) 保祿這段話,或許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我當時的回應;但是,另一方面,不免也想到:若有人進一步問我保祿所指的「基督的德能」究竟為何,該當如何答覆? 仔細想想,耶穌「出生」既無「天降異象」,而且「出身」於卑微世家而受地位尊高的經師、法利賽人「鄙視」,後來更死於十字架的酷刑而「非善終」,歷經看似無望的「塵世生活」,直到……「 死而復活升天 」,才讓這一切具有意義。 儘管兩千多年來,實際與耶穌相處的宗徒、後繼的門徒廣傳福音、經驗各種奇蹟一直沒有間斷,但天主教會內「審慎看待奇能異事而不刻意張揚」,以免讓人 為了追逐所謂神蹟而忽略信仰核心所在 ;因此,對於不少人而言,信教在現世既無法獲得「人想要的庇蔭」,加上還得「辛苦遵守教義」,便可能因此卻步。 坦白說,自己或多或少「可以同理」外教人的疑慮和感受;但另一方面,不知歷經多少寒暑,「慢慢地領受」 至親好友費心鬆土、施肥和播種,使信仰在日曬雨淋後得以萌芽與生長 ,讓教義不僅止於「背誦」而悄然地引領自己——當 猶豫不決時激勵自我而勇於承擔 、在 諸事不順時調適自我再伺機而動 。 儘管,我無法全然理解天主一切安排,甚至不惜讓祂的聖子耶穌也「一樣無辜承受苦難」而不是「用威能阻止惡事發生」;畢竟,以天主的大能,要理解人的內心甚至形塑人的作為,乃輕而易舉;但是,祂卻反過來煞費苦心讓耶穌「走進我們」——只為了「 用『人的感受』去同理人 」,更好說是貼近人心而與我們「共享一切喜怒哀樂」。 上主從我們的喜悅傾訴,藉我們的良知講述,但透過我們的痛苦呼喊——是祂喚醒茫然世界的擴

施與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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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跟著學習夥伴參訪一處生態教育場所,讓自己印象深刻。 與自然生態共生 這群人以過來人的身分,回過頭幫助在僵化教育體制下被漠視的青少年,聽著他們回顧自身從受助者轉變成助人者的歷程,與其說是訓練生活自立,更像是與自然生態共生。 我們必須脫離工業模式的教育,或說生產模式——脫離那種線性思維、強調「從眾」和「標準化」的教育。我們的教育必須轉型,以務農的原則為基礎,也就是瞭解一個人的成長,並不是機械化的過程,而是自然多元「沒辦法預知發展」的結果,只能像農夫一樣,打造良好的條件,幫助幼苗成長茁壯。 ~TED演說《推動學習革命》(Bring on the learning revolution)Sir Ken Robinson 刻意關切?自然關心? 感佩於他們的付出之餘,自己也不免想到,要像農夫一樣,打造良好的條件來種植幼苗,談何容易?除了得面對不可抗力的環境衝擊、外來干擾,更重要的是「栽種者」與「植株」本身的「韌性」。 在許多非正式組織信念甚至正式教育課綱,也強調創新改革,但在改革的過程中,我們常急切形塑多元,塞給孩子各種學習,並期望看見「驚豔之成果」,但可能只是讓「經驗掛於身」而沒有深植於心。進一步而言, 缺乏聆聽而鹵莽給予,有時只是反映出自己內在的匱乏──藉此填補內在的空虛 。 天主的國好比一個人把種子撒在地裡,他黑夜白天,或睡或起,那種子發芽生長,至於怎樣,他卻不知道,因為土地自然生長果實:先發苗,後吐穗,最後穗上滿了麥粒。 ( 谷4:26-28 ) 絕對弱勢?相對弱勢? 培力青少年生活自立技巧以及學習與環境共生時,還須進一步思考究竟誰是「弱勢者」? 所謂弱勢者之認定,除了受所處環境與團體氛圍影響外,在現今的教育體制趨向,受到扼殺的青少年,或許不僅止於「放棄自我」的中輟生,也包含了「苛求自我」的資優生。進一步而言, 受到不當的關注而置身兩極的孩子,各有其跨越的難關 ——疏於關心的中輟生,可能會為了尋求慰藉而接近幫派;另一方面,備受期待的資優生,亦可能不敢示弱求助而痛苦結束生命。 悉心給予 坦然接受 這樣的反覆思索,並不意味著投入所有心力給需要幫助的弱勢;相反地,是深刻體認到每個人(助人者和受助者)各有其難處與限度,僅 先察覺「個人當下」所擁有能力與職責,然後由此跨出一小步 ,在悉心給予的同時,也要學習坦然接受對方的回應——熱情或不領情的回饋。 個人主義及對個人成就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