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紀實錄

以前聽過一則小故事，有一個人吐出一口痰，被另一個人「親眼目睹」後大為驚奇，就把他「個人的體會」：那口「痰」看來狀似「一根鵝羽毛」的想法，告訴了另一個人。結果，那個人又跟另外一個人轉述：聽說有人吐出「一隻鵝」…...，就這樣，真正事情的主體－──「痰」不見了，結果變成了衍伸的形容詞 ：一根鵝羽毛、一隻鵝。

「接收」或「轉述」別人話語時，容易忽略「溢於言表」的訊息

的確很多時候，我們在跟別人對談時，有意無意中會「選擇性聽聞」，而忽略了「完整地聆聽」，特別是涉及我們「自認專業」的領域，常常在別人說明時，就「迫不及待」的在心中想著如何「回應」，不自覺地輕忽別人「原始意念」。

如果真的靜心傾聽，很多時候會察覺「溢於言表」的訊息。如看似「快樂」的言談，可能是掩飾其內心的「不安」；「憤怒」的斥責，或許蘊含更多的「期許」；「傷痛」的剖析，極可能是全新的「領悟」。

因此，即使盡力「一五一十」的轉述原文，還是可能因少了當時「情境」的闡述，再加上傳達者「斟酌增減」的字詞和語氣，而使得原意喪失，甚至產生截然不同的結論。

盡信書不如無書

再進一步想想，即使運用科技「全程錄影」紀錄，也會因自己「年歲、閱歷和心境」差異，而有不同解讀。

那種感覺就像清代人張潮（張心齋）在《幽夢影》中有一個絕妙的比喻：少年讀書如隙中窺月，中年讀書如庭中望月，老年讀書如臺上玩月，皆因閱歷之淺深所得之淺深耳。

所以自己想到的是，在審視過去曾景仰的人所說的話、經典書籍內容或是從小被傳授的道理，先姑且不論其是否真的全然有理，單就自己「當下有限」的理解能力，若勉強「全盤接受」，有可能反而喪失原本可知悉的「部分體會」。

以當下自我所知，真誠體會作者書寫該文的苦心

就像自己從小接觸「很熟悉卻又陌生」的聖經，因內文諸多「留白」沒有明確描述當時情境，故對於有些「看似互相衝突的話」，先不急著「照單全收」，可先「默存於心」。而隨著自己生活上真心體驗，好像慢慢可感受耶穌秉持「教導或提醒」眾人的苦心，以及祂給予「現在的我」所要傳達的訊息。

如對於努力突破，卻受到「迫害恥笑」的人，自己解讀到耶穌會鼓勵他們為了「天主和更多的人」找尋契機而說：
「人點燈，並不是放在斗底下，而是放在燈台上，照耀屋中所有的人。照樣，你們的光也當在人前照耀，好使他們看見你們的善行，光榮你們在天之父。（瑪5：15-16）」

而對於「因循苟且」的人，或許會提醒他們找回「逐漸遺忘的初衷」而表示：
「你們應當心，不要在人前行你們的仁義，為叫他們看見；若是這樣，你們在天父之前，就沒有賞報了。所以，當你施捨時，不可在你前面吹號，如同假善人在會堂及街市上所行的一樣，為受人們的稱讚。（瑪6：1）」

嘗試後若仍無法立即化解時，先「感同身受」對方處境

所以，言語的表達儘管是如此重要，卻也因主客觀因素而難以全然掌握，很多時候不管是「己對人或人對己」，即使盡力詮釋，卻仍可能遭到曲解。

過去曾想到的是透過「轉念或提昇視野」，期望使人在「理智或情感」上，接納令人不悅的訊息，但也發現有些時候，因著受挫程度和人的軟弱，不見得能「立即」化解與釋然。

就像燒燙傷、扭傷，自然反應是大叫與縮回，而此時之急救是趕快冷敷「減輕疼痛」，超過24小時後再熱敷以「促進循環」。同樣的，人受創感到傷心與憤怒時，瞬間本能會做出退縮與激烈的反應，故此時若硬要「灌輸大道理」似乎不當。或許先「感同身受」對方處境，等情緒平復後，再慢慢溝通與分析。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本「無所遁形的紀錄」

我想，回歸到日常生活，面對許多大大小小「難以言喻」的「苦痛」和「考驗」，努力與調適之餘，或許也要常「安慰」和「提醒」自己：
「沒有一個受造物，在天主面前不是明顯的，萬物在衪眼前都是袒露敞開的，我們必須向衪交帳。（希4：13）」。

當秉持這樣的「信念」，善度每天生活，那麼外在的是非論斷，將顯得無足輕重，也會找到「自己的出路」。就像險峻海峽合唱團（Dire Straits）所唱歌曲《何必煩憂》（Why Worry）所傳達的感覺。



Baby, I see this world has made you sad
(親愛的，我了解你在世間所遭遇的傷痛)
Some people can be bad
The things they do, the things they say
(對於有些人的所言所行，在在表現出不友善)
But baby I'll wipe away those bitter tears
(但是親愛的，我將抹去你苦澀的眼淚)
I'll chase away those restless fears
That turn your blue skies into gray
(我將驅散使你清澈的天空滿佈陰霾的恐懼)

*Why worry
(何必煩憂呢)
There should be laughter after the pain
(傷痛之後你將破涕而笑)
There should be sunshine after rain
(天雨過後就是晴朗天氣)
These things have always been the same
(那些曾令人苦惱的事總會復原)
So why worry now
(所以，何必煩憂)

Baby when I get down I turn to you
(親愛的，若是換成我失意面對你時)
And you make sense of what I do
(相信你也會全然明瞭我所做的)
I know it isn't hard to say
(我知道那並不難啟齒)
But baby just when this world seems mean and cold
(所以寶貝，當這世界似乎顯得冷酷時)
Our love comes shining red and gold
(蘊藏在我們心中的愛將閃耀出璀璨的光芒)
And all the rest is by the way
(其他所有的紛擾也就算不了什麼)

(*)

引用本文：http://back2base.blogspot.com/2009/06/blog-post_1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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