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節的人生

今天看到一則「催母喝飲料 兒咆哮引眾怒」的新聞,影片被網友拍下po網,並發動人肉搜索,一名無辜的高中老師甚至受到「誤植」而被罵翻。

事後社會局訪查證實,他其實是一名孝子,為了照顧生病的媽媽,每天下班都會趕到安養院,當天他因趕車,加上遭到「有正義感」的遊客圍觀和指責,才會一時情緒失控行為脫序。

這則報導,也讓自己聯想到之前看過的一部伊朗的電影《分居風暴》(A Separation)

故事大綱 

鏡頭一開始是先生納德和太太席敏兩人,坐在法院裡協議離婚。席敏堅定地表示:想帶女兒去國外獲得更好的教育,眼看移民簽證即將到期,先生卻反悔;納德則是放不下罹患阿茲海默症的年邁父親,想親自照顧而不願和妻女離開。雙方認為事態嚴重「不願妥協」,但法官卻認為這只是一件「小事」,而請兩人回家再做考慮。  

席敏決定搬回娘家與納德分居,納德於是透過關係請來了女看護羅芝來幫忙,結果卻使納德、羅芝兩家的「日常生活」引發出一連串「不可預期」的事件。經歷過這些風暴後,納德、席敏兩人在女兒的陪伴下,又重新回到法院裡……。

注視與俯視彼此的難處

若僅從「個別角度」去審視情節時,對照每天媒體社會版的令人氣憤的「片面報導」,其實並不陌生,如:妻子拋下老邁公公、丈夫、女兒而離家出走;看護將雇主綁住私下外出;雇主動手毆打已經懷有身孕的看護……等。  

但是,當我們檢視「整個脈絡」時,在每個人身上,卻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痛處── 讓人不忍苛責的疏失。  

如:生長在伊朗父系社會環境的納德,一心想守住自己的家,即使後來在工作和照顧父親雙重壓力之下,仍「言不由衷」地以嚴厲的語詞拒絕妻子的幫助;急欲離家的席敏,實為對丈夫愛的試煉,雖關切家中遇到一連串的問題,在丈夫冷漠的言語回應之下,依然決定依原訂計畫帶著女兒離開;將父母爭執看在眼裡的譚雅,原本也堅持須信守「誠實」,但最後也在護守父親的情況下,不知不覺變成和父親一樣説謊。

經歷多 才懂得諒解

儘管如此,這些不斷的衝突當中,彼此也因「經歷更多」,使內心逐漸有了轉變。  

席敏離家拜別時,連兒子都忘了的失智公公,竟然記得媳婦的名字並緊握她的手,席敏離開之後,失智公公開始不說話,且狀況突然變糟,心中雖急欲離家,但仍關切家中遇到一連串的問題,最後甚至因為對女兒的愛,而妥協願意付錢給羅芝的先生以平息爭端。  

納德從親自照顧父親的過程中,這才體會出「照護者」箇中無奈與心酸。此外,納德原本與看護羅芝的先生針鋒相對,但就在羅芝的先生可能即將入獄的瞬間,突然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同樣的痛苦,而願意原諒他。後來更因為對女兒的愛,而坦承明知看護已懷有身孕卻因「氣不過」父親所受遭遇而推打她。

活著,在於「努力修正」的「過程」,而非「達到完美」的「結果」

我想,聽聞不合理的事,極端的介入或冷漠皆不恰當。身為旁人的我們,若能平時多「靜心想想」類似事情若「發生在自己身上」該當如何,進而「重新建構」記憶,讓正面記憶透過連結而得以增強和運用,負面記憶因為注入更新的調和而獲得淨化

就像蕾貝嘉薩克斯(Rebecca Saxe)在《大腦如何做道德判斷》(How we read each other's minds) 中提到



雖然就「認知神經科學家」的角度,侃侃而談地分析把簡單的細胞和訊息組織起來,人就有驚人的能力,能思考他人心智。  

但她也表示,「回歸生活中」成為妻子、老師的身分時,她每天要面對的問題則為:

要如何處理『他人』這件無比重要的大事?我們資質不足,難以窺見彼此內心的思慮與無法捉摸的意向。  

為此,蕾貝嘉有感而發地引述小說家菲利普‧羅斯〈Philip Roth〉的話做了最後的註解:

事實上,正確地理解人們,畢竟不是活著的真正意義,錯誤的理解人們才是活著,一而在再而三地誤解,然後在重新考量之後,又再次誤解,才能知道自己活著。 

引用本文:http://back2base.blogspot.com/2013/02/blog-post_1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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