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長
昨晚小外甥女回台北,除了一起為已亡親人獻彌撒之外,同時也來家裡吃她事先跟阿嬤「預約」的火鍋晚餐。
說是火鍋,其實只是番茄、洋蔥、大白菜的湯頭,涮幾片肉片而已,沒有加丸子、魚餃、甜不辣…等「市面上常見」之火鍋料,回家就只想吃「在家才有」的食物。
母親看小外甥女吃得津津有味,便要其多吃一些;突然,她開心地表示:
「想起……小時候阿嬤吩咐家裡每個人肉只能吃幾片、丸子只能吃幾個的時代!」
對此,我隨即表示:「現在可以讓你吃到滿意,不用像以前得『配給』,所以覺得很開心囉!」
小外甥女接著表示:「並不是這樣,而是想起那種……很有『人味』的感覺!」
飯後,我們天南地北地說著,從「現在」她跟好朋友、好朋友的家人互動的趣聞,接著,自然聊到「久未見面」的朋友、「先走一步」的家人。儘管,當中有時候想起了「共同思念的人」而很有默契地停下來——進入自我的思緒,但又時而自在開心地笑著。
雖然,這不是小外甥女第一次來家裡吃飯,吃的菜色也差不多,家裡頭人數也跟她小時候差了一半;但是,我似乎……能領會她所說「人味」,並非刻意複製某些氛圍,也不盡然具體領會了甚麼意義,更可能在我們各自回到生活時,又散失在紛亂的訊息之中。
「被點亮」的剎那,很快就會回歸晦暗。生活中的其他事務牢牢地佔據我的時間及生命,使得序幕的故事只得在「亮與暗之間」游移,並從我指縫間流洩出。
在腦海裡這一閃而逝的瞬間,開放空間龐大地令人難以忽略,這個空間也許提供很多故事的可能性,包含連結著那些尚未被敘說、從未被敘說或無法被敘說的故事的軌跡、片段和樣貌。
~《敘事治療與心理研究》〈作者序〉—Jane Speedy
以往,我會有些擔心,在現今忙碌的社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對祖先的思念和記憶,也逐漸淡薄,連帶地使得下一代與天主的關係,因此更加疏遠。
如今,自己在想法上有些許調適:因著人的限度與軟弱,若「一直置身」於耀眼的亮光、「長期熟悉」於美好的事物,大概無法看清自身所擁有的,或許,也是為什麼我們必須一再經歷各種起伏、失去和面對黑暗,因著「渴望」才有機會去意會那個「亮點」,在「優遊於時空」的各種情境,逐步地......領受永恆之愛。
When a feeling was there, they felt as if it would never go;
當一種感覺存在的時候,他們感到它好像永遠不會離開;
when it was gone, they felt as if it had never been;
當它離開了以後,他們感到它好像從未來過;
when it returned, they felt as if it had never gone.
當它再回來時,他們感到它好像從未離開。
~喬治‧麥克唐納 (George MacDonald)
引用本文:http://back2base.blogspot.com/2019/11/blog-post.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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