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譜


這兩天發生震驚全台的割喉事件:北投國小畢業校友龔重安闖進國小校園,殺害去上古箏課的八歲女童,儘管極力搶救,最終仍因傷重不治而死亡。

強力反制能否化解深層恐懼?

對此,除了女童至親悲痛不已之外,直接接觸她的醫療團隊、古箏課的老師,以及社會大眾,都同感不捨。或許是……傷痛、無力感所衍伸的憤怒,讓大家希望能「立即做些甚」,如對「人心惶惶」的校園周邊「加強安全巡邏」、對「一心尋死」的殺人犯「處死」。

對我而言,並「不確定」這些「明快的措施」是否能讓學校師生「感到安心」和「杜絕殺人狂」;反倒是隱約感受到媒體不斷放送哀痛、憤恨的氛圍之下,可能讓「一般人失去信心」而陷入恐懼,甚至使「激進邊緣者起而效尤」 ── 如同龔重安模仿先前捷運殺人的鄭捷一般。

檢視臨終者如何走完最後一段路……

但不同於以往,這次檢視此事件時,自己心中不自覺萌生一個想法:
「當事人」── 這個小女童,在和死神拔河的過程中,是懷抱甚麼心情?

這也讓我想起「熟悉的近人」- 玲,走完最後一段路程的始末。

是巧合,還是奇蹟?

罹癌多年後再度復發的玲,出院後原本一直找不到看護,那天我剛好也在她家,眼看著她的先生和其他「有權決定的人」,來回穿梭且又氣又急 (之前遇到來應徵但「有點沒禮貌」的看護),我因「甚麼事也不能做」,便蹲在玲旁邊,促狹地跟她表示:
「他們怎麼那麼激動和著急,我們兩個不要管他們,來念經喔~~拜託天主讓他們平心靜氣和順利找到看護。」

玲跟我一起祈禱後,還「微笑摸摸我的頭和臉頰」。結果,那天傍晚「最後來應徵」的看護 ── 對她「照護有加直到臨終」的貴人,當天敲定且直接來上班。對於還沒有相信天主的人來說,這或許是巧合,但對相信天主的我而言……這是天主保祐

溢於言表的互動

從那次起,自己就很確定對於玲,我可以做一件事:
每當大夥七嘴八舌兵荒馬亂之際,可「在她耳邊跟她祈禱」。希望玲能不受這些俗務煩擾,不要懷抱憤恨 ── 特別在她病危之際,更常「共同祈禱」:懇請天主幫助玲原諒那些有意無意冒犯她的人,和被玲傷害的人也請寬恕她,然後「平安地準備」去天主那裏

其實在玲病逝前一天狀況未明時,我因有要事還計畫隔天等晚點再去,但一早接到其先生告知玲病逝的電話時,心中直覺要去送行 ── 沒有任何猶豫,因為我想利用最後時間,她可能「盤旋」在我們上空看著我們時,再次好好跟她說話 ── 那些我先前常跟她說的話。

在殯儀館面對冰冷屍體時,當下我雖然哭泣,但與其說是難過,不如說是「感恩」── 想起一些點點滴滴……特別是每次祈禱完後,她常「微笑摸摸我的頭和臉頰」的景象已「烙印在我心」。

時間,是一帖奇妙的藥方

從小才華洋溢的玲,對我來說就像是「遙不可及的雲彩」。罹癌十一年,飽受病痛煎熬,歷經多次與死神擦身而過的經驗,曾不只一次地向我表示:對於過去「不夠尊重別人」種種感到懊悔,因此罹癌對她而言,是一種「補贖」。

時間,是一帖奇妙的藥方……它可以讓經年飽受痛苦的人感到絕望、怨恨,但也可體悟到愛的照護 ── 修整長不出果實的枝條好結出果實來 (若15:2)。同樣,對我而言,隨年歲增長,儘管面對越來越多親友離世的失落,但更因著「凝聚更多愛的渴望」而感受到「永恆的光照」

祂是我父親的天主,亞巴郎的天主,依撒格的天主,雅各伯的天主。(出3:6) 
──  祂是所有我已逝親友恩人的天主



《天地良心》

我有神珠一顆 天地封塵破
情雖蹉跎 啊癡也蹉跎
我待塵封盡 緣來相會合
啊得又如何 失又如何
靈光耀山河

【後記】

謹以此文,在天主聖三節的這天,懇求仁慈的天主,接納 2015.05.15 離世的玲玲 (路濟亞),以及被割喉慘遭殺害的八歲女童之靈魂,早登天國獲享永恆的福樂。

引用本文:http://back2base.blogspot.tw/2015/05/blog-post_3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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