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化的影響

今天是「台北主教座堂」許崇智神父逝世十週年紀念日,適逢「司鐸年」(即:紀念堂區神父主保-聖維也納(John Vianney)逝世150週年)。

之前在「蒐集」天主教傳教人員事蹟彙整成《散播仁愛的先驅》時,原本也想寫許神父,因以他擔任本堂神父任期(1979.08.11~1999.08.01)看來,歷任神父中自己跟他老人家「實際相處」時間最長,但總覺得少了些靈感而作罷。

童言童語讓自己茅塞頓開

直到日前跟小外甥女閒聊時,我「刻意」讚美她,並表示她長大了越來越棒。她反問我「那裡棒」?自己突然傻住了,因並未認真思考,只是「自然感受」到而隨口稱讚她。停頓片刻後,才「列出」一些優點,如:會主動關心家人、不會生氣很久、願意承認錯誤、喜歡與人分享…等。

接著,自己便反問她,我有什麼優點曾影響到她?她直覺反應答覆:「不知道」,僅表示就是日常我陸續告訴她一些事情,讓她感覺到慢慢有些改變,但是「一下子」沒辦法「說清楚」是哪件事(XD…)。這次經驗除了再次驗證小孩子比大人「純真誠實」外,也提醒自己為何一直無法寫出對許神父的感受。

因正如同我們對於身旁至親好友,那種「日復一日」的關懷,反而因「自然平淡」而不容易察覺。當初自己「刻意」思索神父有在「別人眼中震撼人心」的豐功偉業時,反而難以靜下來「自然感受」神父「對自己的影響」,如今重新默想,一些神父的話與身影又逐漸浮現。

當年瞌睡中「第3隻耳朵」聽到隻字片語,如今重新喚醒自己

記得年少時在教堂聽神父講道時常打瞌睡,特別是後來入社會工作,加上假日還進修上課,所以參加週六晚上彌撒時已經疲累不堪。但說也奇怪,神父過世之後,他生前的一些話就像張文亮教授所說的是「第 3 隻耳朵,只要聽到重點,便能喚醒前 2 隻耳朵。」而隨著年歲增長,就像「受用一輩子的好書」一樣,一些「當時的我」覺得「無法理解」的觀點,逐漸「發酵」而反映到自己的生活當中。

印象最深的是許神父曾提到「福在罪孽」,當時雖然不懂,但由神父的「傳達的感受」,總覺得應有他的道理在。「如今的我」似乎可以明白這話的意涵,因人們難免軟弱犯罪,但由此更可深刻感受到天主的「仁慈」。

不是健康的人需要醫生,而是有病的人。…『我喜歡仁愛勝過祭獻』…我不是來召義人,而是來召罪人。They that are in health need not a physician, but they that are ill…I will have mercy and not sacrifice. ..For I am not come to call the just, but sinners.(瑪9:12-13)

許神父平常並不多言,感覺甚至有些嚴肅,但一些勸勉的話卻讓我感受到他的「真誠」,就像是他「親身的體會」。如對於生活「試鍊」與他人「誤解」,要「將痛苦視為是天主白白送給的禮物」。如今想到,這或許是我初聞「苦難是化了妝的祝福」時,會深受感動而寫下《忘年之交~法拉第的故事》的原因。

這也使我聯想到,舊約中若瑟對曾傷害他的兄弟說:

你們原有意對我作的惡事,天主卻有意使之變成好事,造成了今日的結果:挽救了許多人民的性命You thought evil against me: but God turned it into good, that he might exalt me, as at present you see, and might save many people.》(創50:20)

從生活上當中,「一點一滴」將善愛「內化」到我們的心中

許神父是一個極為內斂與體貼的人,他曾送我們家一本聖女小德蘭(St.Therese of Lisieux)《一朵小白花》,當時他並未多說什麼。汗顏的是,我等到他過世後才翻閱此書,看完似乎能了解他的苦心。此外,父親生病多年,每週六晚上由母親攙扶到教堂,許神父常藉此機會鼓勵他要好好加油。後來父親罹患肝癌臥病在床時,神父更抽空探望與送聖體。

父親過世時,神父更是悉心陪伴我們度過哀傷,在追思彌撒時還記得神父提到:父親生病多年卻熱心於每個主日到教堂,目睹瘦弱的他坐在堅硬的板凳上,仍強忍不適的全程參加彌撒,為此要我們做子女的以父親為榜樣。後來,我輾轉得知神父自己也罹患皮膚癌多時,卻仍忍著痛苦為教友們做許多事。就這樣,跟父親相差不到一歲的許神父,也在父親過世一年多後離開人世。

在寫週年紀念文的前夕,我試圖思索要如何以一個概念,來描繪許神父在信仰上對我的影響。我想,或許就像熟悉的至親好友一般,從生活上當中「一點一滴」將善愛「內化」到我們的心中。

最後僅以英國聖公會萊特‧亨利牧師(Henry Francis Lyte 1793~1847),當年在身體日漸惡化,獨自在海濱散步,直至夕陽西沉,深感無助之際,向主許下惟一的願望,所譜寫的詩歌《主與我同在》(Abide with me)獻給許神父,也期盼他老人家在天上以另一種方式看顧我們。


Abide with me; fast falls the eventide;
日暮轉瞬來臨,主與我同在,
The darkness deepens; Lord with me abide.
黑夜愈加深沉,主與我同在
When other helpers fail and comforts flee,
當其他援助與慰藉消失
Help of the helpless, O abide with me.
孤立無援時,主與我同在

Swift to its close ebbs out life’s little day;
短暫生命猶如潮汐般隕落
Earth’s joys grow dim; its glories pass away;
塵世的絢爛歸於平淡;一切榮耀也將消逝
Change and decay in all around I see;
環伺週遭使人感嘆世事無常與虛幻
O Thou who changest not, abide with me.
唯有祢,永恆的上主,常住我心

Hold Thou Thy cross before my closing eyes;
在我離世前,請讓我背負祢所交付的十字架
Shine through the gloom and point me to the skies.
藉由祢的光,引領我跨越陰森的幽谷走向天國
Heaven’s morning breaks, and earth’s vain shadows flee;
天上開啟了浩光,驅走塵世陰霾
In life, in death, O Lord, abide with me.
今生永世,主,唯有祢常住我心

引用本文:http://back2base.blogspot.com/2009/08/blog-post.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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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

  1. 我對許神父的印象是:有點嚴肅~~哈哈
    不過~~也許是因為那時我還小不懂事吧!!
    印象中~~沒和許神父說過什麼話耶(汗)
    聽到許神父從1979年起開始擔任本堂神父~~有點訝異~~我都不知神父在這這麼久喔?(我出生那年耶)
    我只記得那時不太敢找神父~~(也沒什麼事啦)
    呵呵呵~~~
    一直到陳神父來了以後~~~才比較敢和神父說話!!可能長大了的關係吧?
    聽到你這麼說,許神父應會覺得欣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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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其實我也很少主動跟神父說話, 印象中都是他主動在彌撒結束後跟我父母交談, 我只在旁邊聽。感覺上神父雖有點嚴肅, 但讓我有一種信賴感...就像是家人ㄧ樣。我們習慣每次幫父親掃墓時, 同時也幫神父掃墓。
    我希望也深信, 他在天上已經獲得天主最大的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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